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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八章 黃斌的身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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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八章 黃斌的身世

在張九月的轎車裏,張九月幽幽地對坐在副駕駛位上的餘保國說:“保國,又見面了……你先別說話,讓我看看你。”

餘保國的心霎時亂了:“九……九月,別這樣行不?”

張九月搖搖手,兩眼盯著餘保國的臉,聲音粘粘的:“餘保國,我要是說,是我辜負了你,你會感覺吃驚嗎?”

“別扯那麽遠,說正經事兒。”餘保國調整一下語氣,慢慢說,“上回侯三跟我說小秋在你這邊,你不說話,我越想越……九月,小秋到底在哪兒?”

“你先回答我。”

“回答你什麽?”

“回答我,我辜負了你,你……”

“你要是這麽說,那我就說,是我辜負了你。”餘保國的心一堵,嗓子眼也跟著堵,“為啥?我配不上你,耽誤了你那麽長時間。我這麽說,也可以吧?”

“你言不由衷。”張九月嗔怪地瞪了餘保國一眼。

“咱說正經的。”餘保國不想跟張九月糾纏這個話題,悶聲說道。

“這個話題不正經嗎?”張九月不依不饒,兩眼直勾勾的看著餘保國的臉,“保國,你是知道的,當年我很愛你,很愛很愛……”

餘保國想要下車,胳膊被張九月拉住。

餘保國的臉發燙,但心有點煩:“九月,算我求求你。你告訴我,我兒子餘小秋到底在哪裏?他是不是被黃金彪安排的人給綁架了?你跟我說實話。”

“你為什麽要這麽想呢?”張九月的問話似乎是故意試探餘保國。

“他安排人綁架過我小舅子唐明清,他為了達到目的,什麽事兒也幹得出來。”

“那你說,他要達到什麽目的呢?”

餘保國心虛,不看去看張九月的臉,囁嚅道:“黃斌被餘小秋砍……”

張九月冷笑一聲,瞇眼瞅著餘保國的臉。

餘保國明白張九月在想什麽,幹脆迎著張九月的目光,悶聲問:“你想說啥?”

張九月盯著餘保國的臉,一字一頓地說:“黃斌不是黃金彪的親生兒子。”

餘保國吃驚地張大了嘴巴。

張九月緩一口氣,幽幽地看著餘保國:“黃金彪一直在追求我,可是我不喜歡他,我喜歡的是你。”

“別說這個,你就說,黃斌真的不是黃金彪的?”

“黃金彪二十五歲生日那天,約我去一個飯館慶祝生日。礙於面子,我去了……”

時間回到二十多年前。

在一家飯店的單間裏,黃金彪單腿跪地,仰臉看著張九月,嗓音發顫:“九月,嫁給我吧。”

張九月搖頭道:“不。”

沈默片刻,黃金彪盯著張九月的臉說:“你要嫁給餘保國嗎?”

張九月點頭道:“對。”

黃金彪起身,坐下,搖搖頭,悻悻地說:“那我祝福你和餘保國……”

張九月語氣平靜地對餘保國說:“就是在那天晚上,黃金彪趁我不註意,在我的飲料裏下了藥……當時我迷迷糊糊的,他把我帶到了一家賓館。”

餘保國恍然大悟,看著張九月,半晌說不出話來。

“半夜,我清醒了……我感覺我失了身,我配不上你。就是從那一天開始,我就疏遠你,也躲著黃金彪。”

“傻不傻呀你……”一時間,餘保國心亂如麻,竟然有了吃醋的感覺,“那麽,後來黃金彪沒再找你嗎?”

張九月痛苦地搖頭:“他找過我,我不理他……那段時間,我很難過,我不知道今後的路該怎麽走。保國,有個開按摩店的南方人,叫張興,你知道吧?”

餘保國點頭道:“我知道。那時候我去找你,你在跟他談戀愛。”

張九月在笑,可是噙在眼裏的眼淚卻下來了:“那是個畜生……我跟他處過一段時間,稀裏糊塗地懷了他的孩子。”

“這個孩子是黃斌?”餘保國再次張大了嘴巴,就像被一道閃電突然擊中。

“是,就是黃斌……我知道我懷孕了以後,我跟張興提出來,我要嫁給他。他關了按摩店,失去了下落。”

“九月,你傻不傻呀。”餘保國在心裏替張九月流了眼淚。

張九月用手背擦一把眼淚:“我曾經也想去找你來著,可是你已經跟唐桂英成了家。這時候黃金彪又聯系我,我就嫁給了他,幾個月後生下了黃斌。”

悶了半晌,餘保國開口問道:“黃金彪知道黃斌不是自己的親兒子?”

張九月點頭道:“他知道。盡管他表示不在乎,可是我看得出來,他很在意。”

“所以我說,我兒子砍了黃斌,他……”

“你理解錯了。我說他很在意黃斌,是在意黃斌不是他的親生兒子……這麽說吧,他討厭黃斌,甚至是恨他。從黃斌一下生,黃金彪就不待見他。”

“別急,讓我捋一捋。照這麽說,我兒子砍了黃斌,他高興……”

“談不上高興,但他不拿這個當回事兒。”

“那要是他安排人綁架小秋,是因為……”

張九月搖手打斷了餘保國:“一尊金佛。”

餘保國一怔:“一尊金佛?”

張九月點點頭,說:“十幾年前,黃金彪聽說胡友仁的手裏有個金佛準備出手,想要買下,準備交易前,金佛被人給搶走了。”

“這事兒我聽說過,是周立柱說的。”餘保國說了實話。

“在這之前,黃金彪已經把五十萬定金給了胡友仁。金佛沒了,黃金彪就跟胡友仁要定金。”

“這沒有道理吧?老胡提前也不知道金佛會被人搶啊。”

“這不,胡友仁要求黃金彪幫他找金佛,答應說金佛一旦找回來,減半把金佛賣給黃金彪。”

“這要細說起來,老胡也不對。要是金佛找不回來,定金還不退了?”

“都是錢惹的禍。黃金彪跟我說過,那個金佛價值連城,到手再賣出去的話,至少值八百萬。胡友仁的底價是三百萬,要是再減半才一百五十萬。”

一聽這話,餘保國不禁問道:“黃金彪答應了?”

張九月點點頭,說:“黃金彪找著那個搶金佛的人的下落了,他就從外地找了個同夥,準備從他手裏奪回金佛,中途出了人命……”

餘保國猛地拍了一把大腿:“哎呦!敢情周立柱跟我說的那事兒是……哦,不說了,你接著說。”

“後來金佛就回到了胡友仁的手裏。”

“這事兒我還真知道,周立柱說的。”

“胡友仁不守信用。他除了把黃金彪給他的那筆定金歸還了黃金彪,堅決不賣金佛了。”

“是不是嚇著了?”

“因為它,死了人,誰不害怕?可是黃金彪不害怕。十年來,他一直惦記著那尊金佛。那天他喝醉了,哭著說,他要是拿不著金佛,就不活了。”

餘保國忍不住嘆了一口氣:“至於嘛。”

張九月接著說:“一個多月前,黃金彪和沈默之一起設了個局,我配合,拿到了它。可他沒想到,他在國外找好了買主,準備把金佛運出國之前被人給偷走了。”餘保國急切地問:“誰偷的?”張九月不假思索地說了三個字:“胡友仁。”“好嘛,老胡這個老狐貍……”餘保國吃了一驚,好啊,胡友仁,你這麽辦事兒也太不衛生了,轉念一想,餘保國又開始搖頭,“不對,九月,這不對呀!黃金彪設了這個局,拿了人家的東西,人家偷回來,這也是應該的嘛。”

“這不,黃金彪雇了牛二虎,到處找金佛的下落,後來發現金佛在你的手裏。”

“金佛,我不放在心上,我關心的是我兒子的下落……”

“你兒子不在黃金彪的手裏。”張九月打斷了餘保國。

“那在誰手裏?”

“我暫時不想說……”張九月癟癟嘴,又要哭,極力控制著眼淚,“保國,我跟你說,黃斌的屍體被發現之前,黃金彪就告訴我黃斌已經死了。”

在派出所,餘保國對周立柱說:“剛才我找張九月問小秋在哪裏,她說,黃斌不是黃金彪的親兒子。”

周立柱一怔,吃驚地看著餘保國。

餘保國說:“張九月還說,她兒子黃斌的屍體被發現之前,黃金彪就告訴她說,黃斌已經死了。立柱哥,你想想,這說明什麽呢?”

手機鈴聲。

周立柱指了指餘保國的褲兜:“你先接電話。”

餘保國從褲兜裏掏出手機,掃一眼屏幕,按開了接聽鍵。

張九月在手機那頭說:“黃金彪跑了……”

餘保國捂住手機,剛要對周立柱說什麽,周立柱搖搖手,示意餘保國出門說話。

在餘保國家,唐明清不滿地沖餘保國哼了一聲:“張九月說啥你就信啥?要我看呀,那兩口子這是惦記著金佛,張九月這是在給你灌迷魂藥呢。”

餘保國不以為然地說道:“剛才我把事兒反映給周立柱了,他說,他能查明白。”

唐明清不解地問:“查明白了是什麽意思?”

“老周說,要是查明白黃斌不是黃金彪的親兒子,而且黃斌還t偷過那個金佛,就證明黃斌的死,跟黃金彪……反正黃金彪就成了涉嫌犯。”

“哎呦,這可倒也是啊!”唐明清頓時開了竅。

“還有就是,黃斌剛死,黃金彪就知道了。”

“這裏面的水這麽深啊?”

“前幾天我還琢磨,你說黃斌死了,黃金彪是黃斌他爹,他咋就那麽心大呢?好像沒事人一樣,壓根就不像個當爹的嘛。”

“胡友仁死了你知道不?”唐明清不禁問道。

“剛才老周跟我說了……”餘保國搖了搖頭,“唉,對門鄰居,你說咱倆咋就這麽粗心呢。”

“誰能想到他一個老實人會讓人給殺了呢?”

“老周懷疑黃金彪殺人。”

“黃金彪跑了?”

“派出所查機票和火車票信息,沒有,他沒跑遠。立柱哥說,他聯想到黃金彪跟那個金佛的關系,讓咱倆利用金佛把他釣出來,抓住他。”

唐明清不放心地問:“那個金佛你藏好了吧?”

餘保國瞪著唐明清說:“你別惦記著金佛啊。我這麽說,你還別不高興,你是有‘前科’的。”

這話戳著了唐明清的痛處,唐明清撇撇嘴,怏怏地說道:“犯了點錯,這還不給改正機會了。”

餘保國接口道:“機會有,這不來了嘛。”

唐明清思忖片刻,朗聲說道:“行!我把黃金彪釣出來,將功補過……剛才我想出了一個主意,這事兒讓馬蘭花幫咱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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